THE PLURAL OF LEAF IS TREE
一叶不成树
by
Michael K. Meyerhoff, Ed.D.
詹妮弗是个小天才：虽然她的学习成绩比不上年长的姐姐杰西卡，但是在我看来，詹妮弗有着令人钦佩的智力。
我并不是在诋毁杰西卡。在她那个年龄，她是个极其优秀的孩子。她冰雪聪明而且认真负责。从幼儿园到初高中所有课程的成绩都是A，这充分证明了她积累了大量的知识并开发了极好的学术方面技能。
此同时，詹妮弗在学习上的表现相对就差一些。虽然她每次都能得到一份进步报告单，但成绩总在B和C之间摆动，老师的评语常常是“你还能做的更好”“你应该让自己更投入一些。”
所以，如果说詹妮弗是个天才，那为什么她的表现比姐姐差呢？答案在于对两个概念的重要区别，一个是“学习成绩优异”，一个是“学习”。实际上，老套的教育系统根本无法鼓励、认可学生，或者从真正意义上奖励学生的出色表现。
正如苏格拉底所言：“教育是点燃火焰的火苗，而不是向容器里填充物品。”不幸的是，成绩报告单常常显示的就是一个容器的容量，而不是一把大火的燃烧程度。学校鉴定往往重在强调一个学生是否能辨明“对”或“错”，学生如何达到辨明对错的过程往往被忽略。最后造成了一种结果：和标准答案相比，一个同样好的答案或更好的答案常常得不到应有的赞扬。
一所高中名校设计了一个经典的自然科学考试，其中有这么一个问题：“如何用气压计来测量一座建筑的高度？”在回想课本和老师上课内容相关知识点后，多数学生会给出这么个答案：“先测量建筑物顶层的气压，再测量建筑物底层的气压，记录下气压的不同，然后通过公式计算出高度。”
有两个学生的答案被判为错误。其中一个人的答案是：“把气压表拿到建筑屋顶层，从屋顶上把它丢下时开始计时，直到听到气压计落地破碎的声音时停止计时，再用加速度公式计算出结果”另一个学生的答案更具有创意，他的回答是：“找到建筑物的主人然后对主人说：‘如果你告诉我这栋楼有多高，我就把这个漂亮的气压计送给你’”。老师必然没让这个孩子通过考试，但也给把他列为是聪明的孩子。对于这个老师而言，她没能亲眼见到这个男孩在文字方面的睿智真的很遗憾。毕竟这个孩子用最少的力气却可能得到最精确的答案。
我的意思不在于否认确实存在一些因为无知过失而考试不及格的情况。关键在于，对于很多孩子来说，最令他们感到兴奋的不是掌握知识，而是用有趣的方式来实践知识。成就感不来源自完美的技能，而来自在崭新的、不同的时尚领域应用这些技能。令人遗憾的是这些小孩常常陷于被责骂和不受重视的境地。
同样地，我的意思不是在说学校没有提供有益的目的或者高分孩子不值得被骄傲。我的意思在于让人们意识到学习成绩不是用来衡量一个人是否具备为社会作贡献潜能的唯一指示器。社会要运转需要学识渊博和技能娴熟的人，但为了走向繁荣，社会更需要具有创造力和创新意识的人。
这就是在学习过程中家长角色为什么如此重要的原因。一般学校有意识的向学生灌输标准的知识和技能，造成的结果会是：学生既不可能拥有爱好偏向也不会拥有产生灵感的能力，更不会有创造力和创新能力。因为老师在接受培训的时候就被灌输了向容器中填塞式的教育，所以父母的教育就需要像煽动火苗使其成为熊熊烈火。
完成这项任务最好的办法就是记录孩子思想的产物，但要更刻意地强调过程。要是某种产物很明显不恰当，那么不要严厉地责备孩子，她的思想不需要立刻被人们思维定势的正确答案所替代。反之，需要建议她回顾自己所做，尝试挑战一些更加适合自己的东西。
和很多家长一样，詹妮弗的妈妈也很难接受这种教育哲学理念。因为在传统教育背景的影响下，有一种思想在人们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学校才是教育最权威的地方，而且詹妮弗的妈妈强烈相信教育成功最令人可信的标志就是让老师高兴。每当詹妮弗季度考试的成绩不佳，她就需要抑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她说只有许多“叶子”才能变成“大树”。
詹妮弗的爸爸却和妈妈不一样，他欣赏小女儿聪明的行为。她的回答常常会引起他的哄然大笑，随后他会和詹妮弗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语法规则，然后讨论些与之相关的词语的含义，这同时也达到了考试的目的，只是这种方式和常识没那么大关系。
他的爱人抱怨说他分散女儿学习的注意力，唆使引发麻烦。尽管他答应尽量不让詹妮弗公然排斥正式的教育方式，但他还是会坚持去做他认为能开发女儿、丰富她思想的练习。
举个例子：一天，杰西卡正在和她的朋友们听CD，詹妮弗想加入他们，却被他们赶走，残酷地骂走了。这在姐妹关系中很常见，杰西卡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正当，但是詹妮弗却觉得自己很受委屈。
那天晚上，杰西卡和平常一样在房间里学习，与此同时，詹妮弗在门外的走廊里一边踱步，一边为白天的事密谋报复计划。妈妈让她别那么傻了，快去完成功课。但是，爸爸却问她打算怎么报复？
詹妮弗说，她打算在杰西卡房间设置一个“傻子陷阱”，那样杰西卡就会被重物击中，然后全身被水淋湿，或者会觉得疼，尝尝被羞辱的滋味。爸爸专心致志地听她讲述，并对她受到的羞辱表示十分同情，她的确被姐姐伤害到了。但同时，他也指出尽管杰西卡伤害了她的感情，但毕竟没伤害到她的身体。
接着，爸爸有解释到，詹妮弗有权利用带侮辱性的行动来报复姐姐，但对姐姐造成痛苦就是另一回事了。爸爸还给詹妮弗介绍了忽略无知者的概念。他最后说到，在那种情形下，她用“傻子陷阱”即使两种情况都发生了，她也不会受罚。杰西卡不会被重物伤到身体摔倒在地，家中走廊的家具不会损坏， 詹妮弗花了好几个小时设计了种种可能性，做了一系列的实验。
父亲在整个过程中都高高兴兴地扮演她支持者的角色。终于，她精心设计出一个方案：一旦杰西卡打开门就会触碰到一个爆炸装置，随后向杰西卡身上会散落五彩纸屑。但当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和清理五彩纸屑的过程中，她的愤怒渐渐平息，她甚至觉得复仇计划不值得那么付出那么多努力。
第二天，杰西卡上交了另一份完美的作业。詹妮弗却匆匆完成作业，作业里还有许多错误。毫无疑问，杰西卡得了A，而詹妮弗得了C。但在我看来，妹妹在前晚获得了一次更有意义、更有成效的教育经历。
正如我所说，詹妮弗是个天才。虽然杰西卡能告诉我，为了避免在荒岛上陷于困境，我需要些什么。但如果真的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真的被困了，我确信詹妮弗帮我找到回家的路。